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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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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仿与魔法

 

 

 

这集子《记号》里面的诗,从2018年6月开始,写至2020年6月,两年之久,上接《流线》(2016)、《象形》(2020)。

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,出版了不少诗集,有一本书名为《夜晚的故事》,后记有一段是这样说的:

 

一本诗集无非是一系列魔术手法。一个功力有限的魔术师靠他有限的手段尽力而为之。不适当的含义、错误的韵律、细微的意义差别都可能搞砸他的把戏。

 

实在警惕至极,诗人不但要构想出奇,而且要炼字制胜。不能对过去所有文学的规范,也不能对个人以往的风格习以为常,掉以轻心。况且,在不断变动的现实与想象之间游弋,诗人更要处理世界的表面、词语的后面、哲理的脉络等之间的关系,以取得诗性。

大概28年前,读大学本科的时候,虽然主修历史,副修文学,却也修了一些艺术课。记得大一上艺术导论,老师花了几堂课的时间,跟我们反复讨论何谓美学,解释柏拉图的模仿论,以及亚里士多德将之拓展的诗学。起初懵懂,却也兴奋,觉得艺术迷人。

希腊的模仿论,以及随后的各种文艺理论,都围绕如何反映现实的命题进行思考,并且实践各种手法。我中学时代开始写诗,大学本科接触这些理论后,逐渐在词语与现实之间推敲各种距离,考虑如何适用于每一首诗,实验各种再现现实的技巧。

我常常说,诗是对现实的二度抽象化。第一度,现象融入词语。第二度,进入词语后面的庞大系统。在错综复杂的脉络里,各种具象与抽象互叠,真相与假相交错,诗是万象的巧妙再现,万物的微妙勾勒。

最近,陈维彪问我,为何在我的诗里很少看到我个人,很少属于我个人的情况。我跟他说,我其实也在想着,为何我不多写一些个人的情绪、感觉、感情,多写一些自己的日子与生活?

其实,我思索得更多的,是个人与族群的关系,以及个人如何作为世界的一部分,世界如何在更大的语境里运作。

就像我写的《万物》:“你看到许多信仰/流水的粼光/北方的星星/南方的花季/这些定律的发生”,“可你也看到那些/唐突无序/野生的词语/等待你的命名”。

诗是诗人对现实的再现,词语经过处理后的仿摹、模拟。我的一些诗作,致力对族群作出折射。在《戏仿》,我勾勒诗在更大范围里写作,其实是环境使然,是因为语境围拢着族群与个人,而个人回应着族群与语境:“郁闷的上午与下午,戏剧化/何以表演化一族群的文化史”。

的确,有一些诗作,显示了个人与族群的重叠,构成对更大语境所采取的态度,调动的策略,譬如《魔法》:“就像魔法棒,换着把戏/沉甸甸的包袱,无分量的细软/都要变成及时的法宝”。

在上一本诗集《象形》中,我尝试做了一些格式上的实验:有的诗分成两行一段,整首共八段,题目与诗的第一行的语意连接,格式是2×8;有的诗分成两行一段,整首共九段,2×9;有的诗分成四行一段,共四段,4×4;有的诗没有分段,全长33行。

这样的尝试,是想让格式给词语带来某种束缚,看诗性能否形成某种形态,产生不同的声音与力量。诗集《象形》出来的效果很不一样,可以说那些束缚其实成为某种结构,让诗性获得某种建构,诗的质地因此产生变化。

这一本诗集《记号》,沿用了这些格式。2×8,包括《一寸》《三千》《细雨》。2×9,包括《野餐》《石头》《弦索》。4×4,包括《冒号》《偏见》《码头》。33行,包括《嵯峨》《杂耍》《允许》。

与格式的互动,逐渐有了微妙的改变。上一本诗集,很多时候,是先选定了格式,然后让词语在里面彼此冲击,冶铸为轨道,形成诗。而这一本诗集,常常发生的情况是,开始想到了一些意象与语句后,它们自然就导向了某种格式,引来其他的词语,最后成为诗。

当然,有些没有固定格式的诗,我也继续经营的,例子有《散步》《无限》《铜像》。

经此以后,对于格式与内容,它们各自所属的重要性,它们之间互动或不互动的选择性,我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。

此外,在这本诗集中,我开始写作咏物诗,借着生物为意象,召唤言外之意,在我编织的诗的界面里,生成现代的符号。这样写成的诗,包括《飞蛾》《蜻蜓》《蝴蝶》《壁虎》。

咏物,形成跟世界联系的通道,就像《飞蛾》所写:“你的轻功,我从不担心/至于你的重负,想来是一种必要/在一个相对稳定的频道/你的滑行是美丽的呼声/或者一声叹息”。

这些年,跟一些作家交流,就像跟另一场域、另一组合的词语在互动。这样的缘分是弥足珍贵的,所以有些诗是为他们而写的,感谢他们跟我讨论诗与文学。

这些诗,有赠给欧阳江河的《窥豹》、赠得一忘二的《春望》、赠柏桦的《二寸》、赠车前子的《线索》、赠泉子的《湖水》、赠飞廉的《风神》,他们是中国的诗人。还有一位是新加坡的朋友,黄广青,我给他写了《星期》。东西是中国小说家,跟他特别投缘,也就写了《小写》。

诗人,跟小说家是一样的,都要写出自己的特色。马尔克斯,这位拉丁美洲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,以《百年孤独》闻名于世。在如何再现现实,作家应该如何拥有自我的特质的问题上,马尔克斯曾经这么说:“对于现实的诠释,如果不是通过我们自己的方式,只会让我们更为不被了解,更不自由,更孤独。”

英国作家福斯特说:“一首诗是真实的,如果它掌握了所有。信息,会指向其他的事情。一首诗,会指向自己,而不是其他。”

我的诗《记号》,写着:“法师靠星象/我们则象形”,“流离的水纹,成为你的/只此一人,一族的手印”。

我希望这本诗集,能够是一个深刻的记号,指向自己对诗的企图,而通过自己的诗,握住词语的钥匙,通向世界。

 


游以飘

2020年12月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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